關於精障者與自我實現

文/林昭生

 

2017年11月3日

一、 困在困境中的精障者最大的願望就是就業

從精神復健機構的推行到職能訓練,無非就是可以獨立生活,乃至可以不利就業。但所做的工作無非是勞力性質、重複性高的工作。這對原學有專長的人們來說並無法消化階級的落差,以及想像的生活方式。

因為窮,因為家人說出去工作就好了,但是精障者常常面對狀況不穩定,或需要到醫院調養的狀態,這都是雇主不願意承受的。當穩定固定的產出成為一種邏輯,則精障者,只能躋身「康復者」來競爭那塊餅。

 

二、 走入社居這般微小的願望則排在其後

社區是指生活在其中的人,本來就形形色色,應該是多元而開放的。而如今社區被中產階級霸權擺了房子還不夠,還要求文化水平。使得不一樣的人,光是被社區接納就要上輩子燒香禱告。這本不該是一個訴求說是要走入社區,而是生活的社區本身就應該為不同的人羅織一個網來協助。

 

三、 生活是一種掙扎時人排不進自我實現

當就是沒有錢的時候,尊嚴就會消失。精神障礙者任何階級都有,但無論何種階級都會有夢想。當所有的夢想都在「病好了再說」時,知道病其實不會好的我們該何去何從?自然我們還是會賺錢,聽從就輔員的輔導,但很清楚那不是我要的,也喪失了熱情。

 

四、 沒有實現的熱情生活淪為日復一日

我曾聽某高官說職業和就業的差別就是有了責任心與歸屬感,但這不是你說的算啊,而是選擇極少下的妥協啊。一個外文系的學生在加油站站崗,會不會有想回到喜歡的外文工作的機會,但我們給的機會太少。只是想把人才往勞力的方向補,這樣的生活無疑是慢性自我價值感缺乏。

 

五、 精障者的未來在哪

精障者可以談自我實現嗎?我聽說過「路邊失業的人都那個多了,哪輪得到你們」,也聽過「精障者的能力就只到這裡」。但我想不是的,很多擔心汙名都隱身在人群中自我實現。很多藏不住的其實也有想發展的潛能。只是我不懂,為什麼碰到錢總是鐵板一塊,只推著能力、雇主、經濟?

 

(作者為躁鬰症患者,自殘歷史10年。本文摘錄自《精神病手記—反覆自殘三年自述》 一書第299~301頁,感謝「時報文化」慨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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