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國小一年級左耳就聽不見了,在民國70年初的鄉下,我家一部分的醫療還是仰賴「寄藥包」的方式提供日常藥品的年代,故耳朵聽不見引起的原因不可考 。
我的父母和兄姐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我而給我特殊待遇,只是他們說我最常回應的字是「蛤?」接著他們就自然的再重複說一次,一直到現在。還有我看電視為什麼嘴巴張開開的,我都說幫助收音(這是以前,現在不會喔)。
小二時,我們家搬到一個小市場旁,剛好多數同學們都是我的鄰居(家裡大都在市場營生),講話都很大聲,連學校老師講話也很大聲,小學就在不會突顯聽不到的環境下畢業。
我是聯考時代倒數的年代,不知是不是升學制度關係,每個科目的老師講話也都很大聲,為了讓每位學生都聽得到,那時我的身高在班上是倒數的,所以位置都在教室後面,國中也就這樣過了。
真正確診是國中畢業到台北榮總耳鼻喉科檢查,醫生檢查結果左耳聽覺神經失效,除非裝電子耳,但我的右耳狀況ok,就沒有作後續治療。
人生轉折開始了變化,那時考到心中目標的護校,但卻因為左耳問題,無法如願赴學而進了國四班再考一次聯考。
我也沮喪過,但因為要準備重考時間有限,重心很快就轉移了。
後來的升學階段,左耳聽不到好像沒有影響太多,這要感謝我的同學們對我的習慣性反應(蛤)及習慣性位置(總走在同學左邊)的查覺提問,我就坦誠面對說明,得到的是同學們的體貼,上課的座位同學們都會將特定位置保留給我。
進職場後,除非同事查覺,不會主動告知。
剛進職場要參加會議時,就用國中準備聯考訓練出適合自己的速記方法,後來有了錄音筆就採用科技方式。與同事們的應對方式,討論完後會再與對方做確認,避免自己沒有聽清楚或理解失誤。
我永遠記得一位導師的話:環境不會為了適應你而改變,但你可以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環境。
我接受這樣的自己很久了∼(文/J.w. 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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