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張云英,我出生於台中市,從小就是爸媽的掌上明珠,爺爺奶奶的心肝寶貝,我以為我的人生會是一帆風順,我是一個愛運動愛閱讀的人,也因為如此我的夢想是能上體育大學就讀,但好景不常在小四那年,發生了改變我一生的大事。
104年小四元旦假期與家人出遊時感冒頭痛,診所醫師建議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在台中醫院安排檢查得知右腦有一顆7.8公分大的腫瘤俗稱腦癌進行轉院。在台中榮總展開一連串的檢查、手術及治療,這是一段漫長的日子。
當家人告訴我的時候,我無法接受為何會是我,為何不是別人,我難過、沮喪、生氣,但家人的愛、堅強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雖然手術無法完全清除腫瘤,但我勇敢的接受它、面對它。
手術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放射治療,30次的放射治療30次麻醉,疼我的護士阿姨有時還會跟我開玩笑說「又來買醉了」。其實我知道,她希望我能試著不要麻醉,10分鐘很快就過去的。因為麻醉很傷身體的。打麻醉的我狀況百出,也鬧了很多笑話,但還好只有媽媽知道。
放射治療結束後,緊接著10次的化學治療,因為之前放射治療時有部份的頭髮掉光了,媽媽說做化療會全掉光,所以就先帶我去剃光頭髮省了掉髮麻煩和看了難過。化療是以毐攻毐的治療方式,所以好的、壞的細胞都會被殺死,而且就像大家知道的會抱著馬桶一直吐一直吐不停的,胃液、膽汁都吐出來,有一次才吃了最愛的奶奶做的愛心瓜仔肉飯,結果去醫院開始打完化藥後,沒多久就全吐出來了。
在國小六年級時回到學校上課,班級經過重新編班後,同班過的同學不多,所以有時感覺我會比較孤僻一點。有次期末英文考試的成績名列前茅,有同學就因為嫉妒而說我做弊,當時我聽到時眼淚就掉落下來,而英文老師也糾正了同學,當時和我較好的幾位同學安慰,回到教室後另外的同學也幫我向導師告狀。導師了解狀況後訓了他們一頓並要求他們向我道歉,接受他們的道歉後,我就告訴他們我還沒有生病前,就有在上英文補習班,於是這件事就平安結束了。
到了國中的第一年也有類似的情形,不過班導告訴我,因為我的不便及有時不在原班上課,所以有給予比同學們多一些的通容,所以同學們比較計較。但班導也說因為我經過了他們所沒有經過的事,比他們成熟懂事,所以就用大人的眼光來看待他們,所以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所以同學在開玩笑時,我就當是一群小屁孩在玩耍,到了現在國中二年級了還是如此,但他們也有漸漸的在成熟中。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們這樣的孩子比較孤僻。
每當我感覺得有人欺負我或逼迫我的時候,我不會在別人的面前表現出任何的舉動及反應,不隨著起舞。我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在房間裡釋放所有的壓力,在房間裡大叫、大哭讓不好的情緒全部都發洩出來。到了國中後因為青春期的關係多少有些叛逆,常常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感覺同學覺得我是怪咖但我並不在意,因為他們跟本沒有跌到人生的谷底或人生黑暗期過,所以是不懂的,而我們也不必去在意他們說的。
雖然現在有時還是會聽到他們在說我怎樣,我都不理會,久了他們就會覺的無趣不好玩,就再也不會說、也聽不到那些刺耳的話語。
有時會有同學,好奇的詢問我們帶輔具的原因,覺得滿困擾的,有時想乾脆不回答就算了,但建議可以簡單的說明一下,可以讓同學了解它功能,對於自己也是有幫助。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功課,只是早到或晚到的問題,也就是早到的就比別人早了解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或是比別人更成熟長進。
(作者張云英為中華民國兒童癌症基金會服務使用者,本文轉載自中華民國兒童癌症基金會第142期會訊,感謝基金會慨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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