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我快瘋掉

集體創作

歌名:搞得我快瘋掉

詞曲:慈芳關懷中心、音樂團體與黑手那卡西

演唱:蔡宛珊、張岳曾、陳源葆、吳澤輝、錢連光、蘇民光、葉千祺

歌詞:

怎麼睡也睡不著,想要睡也睡不著,如何才能睡得著,好想這樣就睡著。

一點小事辦不好,好想這樣就放棄了,覺得又是受不了,好想這樣就孤獨了。

一天到晚都吃藥,吃到頭髮都掉了。口乾手抖都來了,搞得我快瘋掉。

恐慌沒啥了不起,我知你利害在哪裡,我會勇敢面對你,讓你空手而歸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精神分裂像小貝比,不會講用哭用鬧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能量似火山,(你不要被我嚇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疾病像我的絆腳石,無奈但我懷有希望。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藥的傀儡,像天上的雨入泥濘。

 

█會員故事

岳曾說:

一點小事辦不好,好想這樣就放棄了,覺得又是受不了,好想這樣就孤獨了。

 

我是張岳曾,一個作業員的兒子。

小時候我穿別人捐的舊衣服,用舊課本,沒有零用錢,喝白開水。

我羨慕小姨丈家什麼都有,有錢,幸福美滿。

我問爸爸:「為什麼我只能穿舊衣服、用舊課本?」

爸爸回我:「我以前更窮,沒有鞋穿,冬天還要下水幫爺爺抓蝦。」

 

爸爸在九個兄弟姐妹裡是唯一唸書到國中的。

外公不期待孩子唸書,覺得唸書沒用,工作才有錢。

但爸爸很努力自學考上廚師丙級證照,到船上當廚師。

二十年的船上生活,他去過很多地方,都在遠洋,他煮的菜很好吃。

 

爸爸也幫忙家裡付房貸。

在三十六歲結婚那年,爺爺說:結婚了就要搬出去住。

爸爸心裡不平衡,難過,但他和媽媽還是搬出去了。

 

我的爸爸不擅表達,沉默,沒有朋友。

看到媽媽和鄰居伯伯說話,就會在家裡喝悶酒,

媽媽一回來就和她吵架,去鄰居伯伯家鬧。

媽媽就會叫我去鄰居家把他帶回來。

這讓我覺得很丟臉。

 

他也常會埋怨爺爺沒有給他唸書,

自己很努力但沒有機會。

 

又窮又苦的日子,爸爸我會怕,媽媽也看不起你。

困苦13年,然後家暴誰受得了。

後來家裡借錢開雜貨店三年,

每次爸爸又酗酒鬧事就會砸店。

「不要再砸了,不要再砸了,再砸下去沒有人敢來買。」

 

爸爸,我煩惱家裡沒錢。

爸爸,我羨慕小阿姨他們家有錢有吃有喝。

我常常在想:

「為什麼我的爸爸是一個會酗酒的爸爸?」

「為什麼我的爸爸不是一個平凡的爸爸?」

「我的家會這樣都是爸爸害的」

 

我十六歲那年爸爸得肝病。

媽媽要我一起去苗栗爸爸老家照顧爸爸。

爸爸過世,我心裡有難過、有心軟,可是沒有流眼淚。

 

十七歲開始,我要自己學聰明我要過好日子。

客家人的刻苦耐勞我不要,

因為爸爸努力,也沒有用他很苦。

 

台中金錢豹的花花世界,賺錢灑錢的算計生活,

我想要賺更多錢,賺錢讓我兩眼空空。

高學歷可以讓我好賺錢。

 

考上高中家裡沒有錢讓我唸,我開始半工半讀,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最後一個學期我撐不下去,媽媽幫我出錢。

畢業後,我只能做12小時的作業員。

跟不上快速的社會,我能怎麼賺錢?

 

我煩惱家裡沒錢,

要養活自己不要窮苦。

受不了物質的誘惑,容易為了利益搖擺立場。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黑暗時刻掌握不住人心,是我?是社會?

工作壓力好大錢好難賺,那時候我有一點懂,爸爸為什麼要喝酒。

 

 

岳曾在貧窮裡經歷了靠自己努力到最後,看見不行了的自己。來慈芳的前幾年岳曾很容易因為各種生活大小事的壓力而悄悄住院例如收到一張交通罰單,擔心無法繳,覺得住院可以什麼都不想,出來家人就處理好了。我們和岳曾練習去看害怕的生活事,也試著去處理它。慢慢地,岳曾有一年二年三年沒住院。(文/慈芳關懷中心)

我爸爸說:「一個人活下去才是真的,其他的事多想就多悲劇,想出真正解決的方法,那才是唯一的活路。」不要以為人生是讓你讀書讓你學習,早就計畫要讓你全部失敗,開始全部的人都要失敗,如果你不拼命,是活不下去的。同時,要記得自己平凡渺小和脆弱。

去年在農田小隊雖然是真實的壓力,但反而讓我有了危機就是轉機。跟玉子婆婆簽約的大風暴,讓我遇到,如果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可能連活都活不下去。然後又遇到身障津貼減少了一千四。少了一千四,我剛開始想逃避,想要讓自己手冊從輕度變回中度。後來想說那是假的,不是真實人生,在找可以繼續生活下去的方法,讓自己趕上現實人生。

手冊變中度錢增加但身體變差,不是真正解決的方法。讓真的身體變差的人去領津貼。我歷經七天禪定,在想自己的人生體驗,還有哥哥給我的所有一切。津貼減少可能會什麼都沒有,起碼可以不斷前進,不然就什麼都沒有。能前進就前進,不然我也沒辦法。

 

岳曾在貧窮裡經歷了靠自己努力到最後,看見不行了的自己。越來越少住院讓岳曾經歷到快好起來的緊張。想到擔,要出好幾百倍的力,讓岳曾猶豫了方向。(文/慈芳關懷中心)

 

我現在的生活,頭腦很放空,生活很輕鬆。

活著每一天都珍惜,因為怕熄滅,所以什麼事都不敢做了。

藉著信仰讓自己活下去,信仰成了不出力的光,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媽媽每天都很嘮叨,哥哥每天都很煩,活著的每一天都覺得好累。

來慈芳關懷中心好開心好輕鬆好愉快好放空,因為我的病情才輕度,他們思考沒我快,他們想到之前我就先想到了,所以都不是我的對手,誰也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不是俗辣,我是俗辣中的英雄。

俗辣可不敢在厲害的人之間過生活,我敢。

我會壓力好大,「他怎麼那麼聰明?我怎麼那麼笨?」

我是跟誰誰誰的頭腦一樣精明的。我和瀟灑的人在一起、和厲害的人一起當上班族,相聚一起的時間還是有,俗辣是不可能過這種生活的,生活很踏實的人才能過跟瀟灑的人、厲害的人一樣的生活。

每天媽媽嘮叨,哥哥也嘮叨,叫我做家事、倒垃圾,俗辣的話早就死掉了!會無法面對現實生活而死掉,他們無法越過生活的那一關。

我把生活各種條件拉到最低,面對現實然後活下去。

我的膽量只有一半,但和瀟灑的人和厲害的人的膽量一樣,頭腦又跟一些人一樣聰明。

我為何能過第一聰明、英雄的生活?人生真的是二分法嗎?我不是像表面看得那麼簡單,我深不可測,不是一分為二的人。

如果我想要面對的話,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我不想面對,想放假。獨立思考好累。

我是個極端的人,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不是大好就是大壞,自己的個性太單純了,又太過樂觀,每一件事都要把自己逼到很後面的餘地才願意放過自己。

這個極端很危險,怕自己有一天會極端地想自殺。

 

到底面對種種的人生階段困卡,我們該依靠的是福利救助制度還是吃藥回診就可以又是什麼把我們的日常搞得快瘋掉?(文/慈芳關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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