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少年的背後

作者:  希望之家

依稀記得甫到希望之家時,曾藉著個案的資料和記錄慢慢去瞭解個案的狀況,翻著翻著我看到令我頗為驚訝的一篇,因為家庭破碎失去溫暖而逃家的少年,曾在親戚家、寄養家庭、安置機構中遊走,但都未找到自己的歸屬感,常在外參加八家將,每一次去就是好幾天沒回家,期間就靠朋友接濟或以短期打工賺取零用錢;也多次在網咖被警察尋獲,學校多次報請少年隊輔導仍未見效果。

看完之後,我開始在院內尋找這名少年,腦海中開始想像少年的長相,暗自覺得少年應該皮膚黝黑、身材高壯且滿口髒話……等。直到和少年見面,幾乎無法把他的臉和我看到的個案資料作連結,只能說我自己想像的部份,只有皮膚黝黑這一點是有那麼一點相像,其餘通通和想像不符合,甚至在少年的談吐中有種天真的稚氣,當下只覺得我被個案資料騙到了。之後在院內和少年互動,雖然有時候覺得他有點懶散,有時候天真甚至傻的感覺,但實在感覺不出有什麼惡性重大的地方,我想輔導這樣的少年,就是安置機構存在的意義。

有次安排到少年的家中家訪,少年的外婆熱情招待著我們,雖然我極力的搖手說不用麻煩,阿婆還是到附近的商家買了幾瓶利樂包飲料。家中還有一個很可愛的表弟,雖然會趁阿婆不在的時候偷打我,可是還是很可愛,一問之下,原來還有兩個表弟在唸幼稚園。此時阿婆摸小表弟的頭說,其實也很想讓這個小的去上學,可是實在沒辦法了,每個月靠著微薄的補助金和自己撿破爛得來的錢,最多只能這樣。

我彷彿看到阿婆的無奈,空氣中好像有一些東西凝結了……
我問,這樣一個人帶三個小還很辛苦吧?
說完,我好像看見外婆眼眶的溼紅,
我心底也有股說不出的酸楚,
我盯著桌上的利樂包,
是的,我很堅決地把它留給可愛的表弟喝,
最後我帶著少年離開時,最小的弟弟哭了,
因為他不捨哥哥要回去唸書了,
此時,我覺得我的眼眶慢慢有溼熱的感覺,
因為……

最近,少年決定報考中餐檢定,雖然他還是有時候因為偷懶被罵,有時候太天真,甚至幾近有點「天兵」的傾向,但至少他來到希望之家後,目前已經沒有出現過去的狀況了,也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在家訪之後,少年提到唸高職之後,一定要靠自己生活,不要再讓外婆擔心,可以看見,少年在這段期間思慮也慢慢的成熟。我相信少年紙要在努力學習,一定可以走出屬於他自己的一條路。(本文由「台南縣希望之家」提供,感謝慨允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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